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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色美女 第二章 yy--丁字褲
和美女說了再見,百無聊賴喝著啤酒,眼睛四處張望,看看網吧里有沒有可以養眼的美眉。在我不經意的一瞥中,我似乎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高挽著雲鬢潔白的夏奈爾裙裝,妙曼的身材在大廳的另一頭向外走去,這不是美女嗎?怎麼她也在這上網,我的腦子在飛快的旋轉,她是在這工作,我沒有見過,難道是小姐,不可能,這么漂亮女孩不會做這種工作,再說她的項鏈證明她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她怎麼在這出現。不會是巧合吧,難道還有隱情,我無暇在思考趕緊追了出去。
外面天已經晴了,我跑出大門看見美女正要上一輛賓士跑車,車的另一邊站著一個超級大帥哥,一身giorgioarmani名牌休閑裝,更顯得俊朗灑脫,我自認本人不醜,但在此人面前很自卑。但這也擋不住我要和美女打招呼的決心,剛走兩步就看見街的對面走過來三個身材魁梧戴著墨鏡的人,這三人走路異常迅速古怪,只是片刻三人已經來到美女面前,我大聲驚呼「美女小心」話音未落,她們已……
㈤ 急求香朵兒的小房東91章以後的呀!!!
發布會敲定人選這塊由周學姐和夏悠然共同負責,外聯部的杜藤是這次活動的總負責人,富會長就這塊給三人開了個臨時會議,闡述了下當天活動對公司的重要性,還有對咱們學校的重要性,當然,公司那邊肯定是有專業的接待人員和模特,她們這邊主要起幫輔作用,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但當天活動的賓客都是B市有頭有臉、有錢有權的人物,一定讓學生們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要百分百地照公司負責人的指示做。
又再三強調,舒妍公司是做服裝的,發布會上展覽的也是精品服裝,我們這次去的同學必須在形象、氣質、身高、談吐方面要絕佳。
周學姐腦子好使,一聽這話,就覺得富副會長話里有話,眼眸一轉,便提議將喬小麥、賈凡凡、莫妮卡三人編入禮儀隊,說,三人的形象氣質身高談吐絕對符合公司標准,將她們朝台前這么一擺,讓賓客賞心悅目、心情愉悅的同時,也給公司創造了收益,對學校也有好處,不僅打破了Q大無美女的傳言,還無形中給學校增加了業務量和收益。
當然順道還拍了富會長的馬屁。
夏悠然不同意,針對周學姐的提議,說了一大堆反駁的理由,大意是:如此絕佳機會,越過大二大三大四的學姐讓大一新生擔當,這會寒了大家的心,怕學生因此對學生會心生不滿,學生會以後的工作也不好發展,再說,三人沒有經驗,萬一怯場,搞砸了發布會,誰負責?
周學姐覺得三個丫頭都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傻勁兒,經驗或許沒有,但絕對不會怯場,再說學校也沒有哪條規定不許大一新生兼職,只是學校方面聯系的兼職,都是緊著家境比較貧困或者學習優異的優等生。
Q大不存在差生之說,要說家境貧困,這次參加兼職的,沒幾個真正貧困的。
兩人爭執不讓,富會長發話了,說,喬小麥和莫妮卡就算了,讓賈凡凡去做銷售吧!
夏悠然聽後,臉色不太好,周學姐眼睛一亮,學姐愛八卦地問:喬小麥國慶不回家,莫妮卡又是本地人,為什麼她倆不能參加。
富大說:喬小麥和莫妮卡家境比較富裕,不差這點兼職費和兼職經驗,至於賈凡凡,她嘴皮子利落又自來熟一個,適合做銷售,還有,這丫頭,花錢大手大腳的,國慶之後,應該很缺錢。
說完,笑了笑,帶著幾許無奈,不知情的還以為……
夏悠然臉更難看了,周學姐見狀,轉移話題:會長,發布會綵排那天,你去嗎?
富大說:不去,你小學妹的爸媽要來B市,我得去火車站接他們。
周學姐不知道會長為什麼給她解釋這些,只當他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笑的一臉曖昧:會長,這么快就要見家長了,真乃神速啊。
富大笑笑:你那小學妹懶著呢?大熱天地讓她坐公交車去火車站,還不如給她一刀來的痛快。
周學姐聽他這話,看他這表情,一副我陷入愛河的風騷痴情樣,忍著胃酸,打趣道:會長,是你不捨得她白膚嫩皮地跟一幫人擠公交吧!
富大在腦中勾勒出一幅丫頭擠公交車的畫面,一身短T恤、牛仔熱褲的漂亮孩子,被一幫男男女女擠在中間,腦門上一頭大汗,大眼睛水汪汪的,粉嫩嫩的嘴唇高高嘟起,可憐人的小摸樣還真讓人揪心,點點頭:嗯,不太捨得。
杜藤對富大的小女朋友非常感興趣,同學這么久,追他的女生不少,可沒見他對誰表示過好感,這段時間他忙著做項目預算,大半個月都是別人幫他點到,才回來休息,就撞到了這么大的新聞,還真是震撼!
壓著滿腔的八卦,他說:國泰,聽說弟妹是思敏的直系學妹,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他跟富大一個宿舍,雖然富大住宿舍的時候不長,但六兄弟的感情很好,他是學技術經濟與管理的,大二時,和宿舍里另外兩個學金融會計的和建築的哥們被富大網羅進他的公司,也是那時,才知道富大居然是一家房產開發公司的老闆,房產開發公司吶,注冊資金1000萬元以上的房地產開發公司,這可不是小飯店、小賣部、小飾品店、小服裝店,說開就能開的。
這傢伙還真低調,後來共事後才發現,這傢伙城府不是普通的深,這跟在學生會里表現的深沉、睿智不一樣,而是那種很高端很高端的手段,在此之前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缺課,考試時卻總能拿高分,真正的高手,從來都不是在學校里,就像真正厲害的考古人員從來都不是那些所謂的學家,而是那見不得光的盜墓世家,這里說盜墓世家,而非盜墓賊。
講一個人城府很深,含有兩種意思。一是褒義,謂這人有心機謀略,思想深邃,且不願意隨便吐露。二是貶義,謂這人不坦率,讓人猜不透心思,不敢把他當朋友看。
富大應該算是前者,他這人比較重義氣、講道義,有手段、有心機,但不對自己人使,他眼光也准,無論是投資還是看人,所以公司發展很快,只三年的時間便在B市站穩腳跟打響名號,這也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還得有人脈,所以,說他是鑽石小王孫,也不為過,有錢有權有才有貌,這樣一個四有男人,居然沒女人,真是讓他們這一幫兄弟費解。
所以聽說他有女朋友,非常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孩俘獲了這鐵血男兒的心。
富大靠坐在椅子上,左手環胸,右手擋在唇邊,他這人深沉慣了,喜怒不太形於顏色,不過,熟悉他的朋友大多都知道,他做這個動作,表示他在認真思考或者在認真聽你講話,心情非常愉悅,又不想表現給別人看時,也會這樣,捏著下巴,不讓你看出他在笑,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區分,比如說,他在思考時,會皺眉,在認真聽時,眼睛會看著你,在笑時,眼睛會微微眯起。
現在,他眼睛微微眯起:嗯,還挺漂亮的!
杜藤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錯愕啊錯愕,他居然承認了,還承認的這么痛快,不過,富大對女孩的評價從來都是一般、還行、就那樣……連不錯都沒有!
如果他說漂亮,那就是真的漂亮,挺漂亮的,應該很漂亮吧!不然,也不能打動這顆鐵石的心,既然,他女朋友長得很漂亮,那麼,女朋友的朋友應該也不賴吧!
他喝了口水,潤潤喉嚨,說:國泰,咱們學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男生若有了女朋友,就要請自己的哥們和女友的小姐們一起吃飯,只有大家一起吃過飯後,你倆這事才算合法。
別怪他,他現在還素孤家寡人一個呢?想到這兒,哀怨地看了一眼富大,都怪這資本主義太剝削人,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畜生使,弄的哥們都內分泌失調了。
富大偏頭看了眼周學姐:是這樣嗎?
學姐點頭,學姐撩了下額前的劉海,說:原則上,你應該巴結、討好、奉承下我這個直系學姐,畢竟我也算是她的半個娘家人。
富大看了她一眼,很上道地說:你今天很漂亮!
周學姐心肌梗塞了,會議是臨時召開的,下午沒課,她沖了涼,打算洗衣服,為了方便,她穿了件很肥大的T恤,花棉布短褲,長發用一根筷子別在腦後盤成一個蓬亂的髻,沒化妝,很素顏很居家的打扮。
衣服洗了一半,就聽見校廣播里再喊,讓她速到學生會的會議室,衣服也沒來及換,就來了。
杜藤天天見學姐,她是大媽還是御姐,他已經看的很淡,他只關心:什麼時候出來聚餐?
富大摸著下巴,說:現在不行,過段時間吧!這丫頭,在感情方面比較遲鈍,給她點時間適應適應。
杜藤撓心撓肺,就好比看連載偵探小說,真凶即將出現,卻被告知作者要休假半個月,吐血啊。
他說:國泰,這種事就得早點公開,總這么隱著,你不怕橫生枝節啊。
怕,所以,富大抬腕看了看手錶,說:散會吧!
本來這個會不用開的,說好了,下午帶麥麥去公司里參觀的,可半路殺出個不甘寂寞的賈凡凡,非讓喬小麥陪她去逛街,喬棟已經定好十月中旬以研究生的名義出發去美國沃頓商學院做交換生,這段時間和莫妮卡兩人如膠似漆,恨不得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粘在一起,莫妮卡是沒空陪她的,可他和麥麥還處於隱戀狀態,賈凡凡等人也一直以為他是麥麥的哥哥,所以,從她身邊搶起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麻利。
國慶節是商家最忙的時候,到處是打折促銷的活動,他也是老闆,所以他也很忙,可放任一般鬧騰的喬小麥和非常鬧騰的賈凡凡一起鬧騰,他是真的很頭疼,而且,作為跟喬小麥確定關系的第一個國慶假,他還是蠻期待跟她獨處的。
所以,必須幫賈凡凡安排事情做,讓她沒空纏麥麥。
還有,迎新晚會那晚的親昵,是喬棟提出來的,說,他走後,公司就靠他一人了,丫頭摸樣太招人,總不好時刻看著,最好能讓別人以為她有男朋友,不然天天還不被狼們煩死,於是,他理所當然成了那個最佳候選人。
其實,他也有點顧慮,怕喬棟陰他,畢竟這段時間他跟麥麥接觸太頻繁,為了安全起見,他也放了一個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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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凡凡接到周學姐的電話時,正在和喬小麥、周婷婷兩人逛當代,得知她被選為舒妍服裝公司的兼職銷售人員並勒令她為了學校形象和榮譽,去了解下公司和旗下品牌的情況,如果有條件的話,就買一套其名下的服裝來表示自己的忠誠和擁護。
周學姐下令,賈凡凡不敢不從,再說,學校還沒有大一新生開學不到一個月就被選去做兼職的先例,這么看來,她在學長學姐眼中還是非常優秀的,虛榮心得到空前的滿足,而且她對勤工儉學還是很嚮往的,可以學到東西,還可以賺零花錢,一舉數得,當下拉著喬小麥和周婷婷朝四樓跑去。
當代地下2層,地上11層,地下一層為風尚生活館、高檔西餐廳;地上一層為國際精品館;二層為時尚名品館;三層為紳士服飾館;四層為麗人服飾館;五層為運動休閑館;六層為家居童用館,七層為美食花園,九至十一層為寫字樓和商務公寓等。
這時候還沒有金源,當代獨領風騷。
法蘭尼【falanni】、璐芬【rupen】、百麗兒【Beryl】在這兒都有專賣店,價格真是不便宜,falanni一件純手工的旗袍要價六位數,其他衣服均價也在四位數,【Beryl】還要貴一些,均價在五位數,還不包括定製的高檔服飾。
她是目前國內服飾里最貴的時裝品牌,有報紙將它歸為奢侈品之一,的確,【Beryl】是奢侈品,可如果她不帶頭佔領國內的奢侈品市場,國內的奢侈品市場就被國外的品牌服飾佔領了,國人都有一個心理,只買貴的,不買好的,只重品牌,質量嘛,好品牌,自然好質量,可國外的品牌一定都是好質量嗎?也不見得,喬小麥上世有一個富二代姐妹,超級依賴名牌,在她的衣櫃里,包括襪子都找不到一雙中國製造的。
也真真的敗家,花了59.8萬港幣買了件香奈兒的長款晚禮服,結果發現開了一點線,她因為太信賴這個品牌了,所以發票和購買憑證隨手就丟了,公司只答應幫她修補,花59.8買一個瑕疵的禮服,也虧她錢多心寬,換做別人,嘔都嘔死了。
所以,【Beryl】必須貴,而且要一直貴下去,這點,她經常朝國外進修、學習的小姨跟她意見一致,不然,她們也不會花那麼多錢頂著巨大的壓力參加國際服裝節和服裝周,為的就是在國外打響品牌,然後轉戰國內。
現在,她們成功了,百麗兒和法蘭尼在國內站穩了跟腳,至少現在站穩了,雖然會有很多不和諧之聲出現,但她們也有法將這股不和諧之聲轉成對國外品牌的不和諧,憑什麼國外賺中國人的錢,大家覺得理所當然,國人賺國人的錢,就是資本主義剝削者。
至於別的公司會不會迎頭趕上,她倒是希望如此,國內市場這么大,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秀春滿堂,希望能看見中國品牌的強大,不過這應該還要等上一段時間,畢竟沒有多那二十年的學習和關注,她也不會有這么大的魄力。
周婷婷是知道喬小麥的真實身份的,但falanni和Beryl在A市沒有專賣店,並且不在A市售賣,所以具體價位她也不知道,只從她媽的隻字片語中,得知falanni和Beryl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線,男女裝都有,只針對富有人群、成功人士和高知高管階層人員服銷售,有低調貴族的雅號,不比國際大品牌口碑差。
如今一看價格,連連咂舌道:我說,麥麥,你家這是賣衣服還是搶錢呢?
【rupen】她是知道的,兩三百塊錢在裡面只能買件T恤,只有嵐霏比較平民,專賣店、經銷店、加盟店開遍祖國大地。
喬小麥乾笑:公司的事我媽從不當我面說,我也是才知道,才知道!
兩人用家鄉話說的,聲音壓得低,賈凡凡和專櫃小姐只當她們嫌貴。
正文 93、放煙霧彈(下)
93、放煙霧彈(下)
專櫃小姐態度倒挺好,知道她們是學生消費不起,也沒像其他店裡專櫃那般給她們白眼,或者露出任何輕慢愛搭不理的態度,仍是很熱情地招待她們,說falanni和Beryl不太適合學生穿,並介紹她們去rupen看看,說不定有她們中意的款式和她們能接受的價位。
三家店都在一層樓,三人逛著也不累,喬小麥對三家店專櫃小姐的素質和態度都很滿意,現在低調的裝窮的有錢人很多,不要因為你的態度,讓潛在的購買者失去購買的慾望,要讓你的微笑將非潛在的客戶勾出來。
這也是公司在培訓是再三強調的,而且提成跟業績掛鉤,為了錢,大家溫和的態度保持的很好。
rupen秋裝已經上市,周婷婷和賈凡凡都看中了一件羊毛呢料修身風衣,一共五種顏色,黑色、紅色、灰色、淡黃色和淡粉色。
周婷婷試了淡粉色和灰色,淡粉色襯膚色,灰色顯身材,賈凡凡試了黑色和紅色,黑色內斂帥氣,紅色張揚扎眼。
難怪女人愛風衣,這風衣一上身,氣質立馬不同,尤其是賈凡凡,一六七的身條,前凸後凹的身材,風衣這么一穿立馬讓在場的所有人眼前一亮。
賈凡凡也是喜歡的緊,可一看價格,兩人都傻眼了,1888,新款不打折!
周婷婷鬧著讓喬小麥給打折,喬小麥問:"你能接受幾折優惠?"
周婷婷伸出一根食指,看看一臉似笑非笑的喬小麥又伸出一個中指,摸摸錢包再看看衣服又把無名指伸了出來,一臉苦哈哈地說:"我是個窮學生,可我真的很喜歡這件衣服。"
喬小麥勾著她的脖子說:"咱回吧!"
周婷婷立馬哇哇大叫起來:"四折!大不了這個月下個月我都吃素。"
喬小麥繼續勾她朝外面走,周婷婷說:"五折,五折,不能再高了,再高我就營養不良了。"
喬小麥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她小姨撥了個電話,說她在當代逛街,她兩個朋友看上了店裡新款風衣,問好不好給打個折啊。
鄭昕語正好在十樓的寫字樓里跟店裡的經理談發布會的事,接到電話後,就下來了。
周婷婷見她下來,狗腿地迎了上去,小姨小姨地叫著比喬小麥這個親侄女還起膩,賈凡凡也不傻,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店是喬小麥小姨開的,當然並沒朝這個服裝公司是她家的上面想,再看鄭昕語,鵝蛋臉、尖下巴,長得非常漂亮,跟喬小麥至少有八分像,卻比喬小麥成熟有氣質多了,酒紅色的卷發高高的盤起,白襯衫,鉛筆裙,光滑得小腿山裹著的絲光長襪發出了誘人的光澤,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細細的鞋帶纏繞在光滑圓潤的腳踝上,整個裝扮高貴中不失典雅,端正中不失嫵媚。
用手拐頂了頂喬小麥,"贊呢?我以為你已經很正了,沒想到你小姨比你還正,"摸著下巴,痞味十足,緊接又一臉激動,"你小姨夫不會是混道上的吧!"
喬小麥白了她一眼,"我小姨夫是專管抓黑社會大哥大的。"
賈凡凡問:"警察?"
喬小麥唬她道:"我小姨夫是特種部隊的總教頭。"
賈凡凡驚愕之後,崇拜道:"特種部隊?那可是流氓中的頂級流氓,你小姨夫是總教頭,那就是頂級流氓的老大,難怪你小姨身上有種大哥女人的味道。"
喬小麥一臉黑線,再看,賈凡凡已經激動地圍了上去,興奮地說個不停,比周婷婷還狗腿,balabala將鄭昕語一陣猛拍,如:"小姨,你真的是麥麥的小姨?騙人的吧,我看你是她姐姐還差不多,""姐姐,你真漂亮,""姐姐,你好有氣質,""姐姐,你皮膚真好,怎麼保養的?""姐姐,你頭發顏色好漂亮,哪做的?""姐,你身材真好,好羨慕啊,"
不僅說,還動起了手,"真滑、真白、真嫩,麥麥的皮膚就隨姐姐你吧,"
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喬小麥覺得腦仁疼,這女人是泰國來的吧!
鄭昕語看到穿著紅色風衣的賈凡凡,亦是眼前一亮,因為時間的原因,今年的發布會是三個品牌一起搞,當然重點在兩個高檔品牌上,為了吸引人氣,她特意將rupen一部分秋裝上市,隨著經濟發展,富二代越來越多,年輕奢侈消費群也越來越佔主導地位,公司有意將品牌一部分年輕化,當然不是說公司的品牌顯老氣,而是更適合成功人士,走優雅精緻大氣干練和嫵媚的路線,而rupen這款風衣在顯朝氣、青春的同時又不失時尚味道,修身效果很好。
尤其在賈凡凡這種毫不做作、天真愛鬧又大方、漂亮高挑的女孩身上,呈現的很是到位。
便問兩人有沒有興趣做兼職。
賈凡凡說:她就是為了做兼職才來買衣服的,便balabala將學校讓她在國慶期間做兼職銷售員的事說了出來。
鄭昕語聽後,點頭,笑著說:我知道了,然後跟專櫃打了聲招呼,風衣五折包給她們,又對兩人說,這個價不準告訴第三人知道。
兩人欣喜若狂,連聲道:一定一定。
賈凡凡在小姨的建議下,拿了件紅色的,周婷婷淡粉色了,喬小麥風衣好幾件,沒要。
鄭昕語從包了掏出一張卡給喬小麥,"這是內部VIP會員卡,店裡衣服打六折,用時要同時簽上你和我的名字,"
喬小麥知道六折已經是很低的折扣了,接過,笑著說,"小姨,你放心,不是頂要好的朋友,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鄭昕語笑了,愉悅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倒希望你多用幾次,朋友多不是壞事,"笑著對賈凡凡等人說,"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逛了,七樓美食城,你們呆會去轉轉,小姨請客,"說完,從包里掏出錢包,隨手抽出幾張老人頭給喬小麥,喬小麥順手數了數,一共八百塊,吃小吃,足夠了。
"小姨慢走,"周婷婷微笑恭送。
賈凡凡喊,"姐姐慢走,"
被喬小麥和周婷婷圍毆,"想占我們便宜,"
待小姨走後,賈凡凡巴巴地望著喬小麥手中的打折卡,"麥麥,雖然咱兩認識還不到一個月,但我對你是一見如故、再見傾心、三見鍾情……"
"停,"喬小麥打斷她的話,再下去就撕心裂肺了。
"你還有錢買衣服?"衣服打折下來是944,去掉零頭900整,難道賈凡凡又是一真人不露相的富二代?
可她一個月生活費也不過八百,平時也沒有長輩接濟,除了這次,小姨給了現金,其他時候長輩們都是給買東西,衣服、鞋子別的品牌就今年買的多點,平日都是從店裡拿,大多時候送首飾,搭配衣服的首飾,各種式樣的,多不便宜,而乾爹、富大伯他們習慣送金條、送玉,反正他們是開珠寶公司的,好像多了不稀奇似的,搞得她也覺得跟路邊攤五塊錢買來逗她玩的一樣。
扯遠了,回來!
賈凡凡眼光迷離地說:"還有點,"
見兩人眼巴巴地望著她,喬小麥大手一揮,"挑吧,趕緊地,"
賈凡凡和周婷婷嗷呲一聲撲了過去,喬小麥是知道周婷婷家底的,六折情況下,兩三件衣服,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買得起的,賈凡凡嘛,是個大手大腳慣了的人,應該沒多少余糧吧。
店裡也有男士服裝,在等人的過程中,喬小麥想起富大的生日要到了,便想著買件衣服送給他,掃了一眼,看中一款男士風衣,中長款,只有灰色、黑色兩種顏色,也是羊毛呢子的,豎領,秋冬都可穿,男人穿了肯定非常帥氣,想買,可又怕人問東問西,所以,捏了捏腰包,還是忍了下來,想著等周末時,帶他過來買。
果然,周婷婷只買了一條緊身牛仔褲和一雙白色的皮靴子,打折下來也九百多,沒去零頭,售貨小姐和喬小麥都沒這權利,兩人佔了這么大的便宜,也不好意思讓去零頭。
賈凡凡倒是出乎她預料,買了件直筒牛仔褲,搭了件灰色針織衫,又給她紅色風衣配了雙小牛皮靴子,光牛皮靴子就九百多,幾件加起來,打完折還要一千三百多,加上剛才的九百,就是兩千小幾,付的還是現金。
喬小麥忍不住問她:"凡凡,你一個月生活費多少啊,"
賈凡凡比了個五,周婷婷驚叫,"五千?我一個月生活費才八百,"
賈凡凡扭頭幽幽地說道,"我也是八百,我媽懶的一個月一個月地往我卡里打錢,一次性給了我半年的,"
喬小麥問:"你還剩多少,"直覺剩不了多少了。
賈凡凡翻開錢包給她看了看,"飯卡里還有五十,剩下的都在這了,"
喬小麥一看,錢包里孤零零的只剩一張,十塊的。
賈凡凡問周婷婷,"你一個月八百,你哪來的錢買衣服,"
周婷婷說,"幸虧我聰明,把我的私房錢帶來了,還能撐一段時間,"
賈凡凡懊悔萬分,"我怎麼沒想到藏私房錢呢?"
喬小麥嘆了口氣,提醒她道:"凡凡啊,九月份還沒過完呢?人家是月光族,你是月頭族,"
賈凡凡拿過打包好的袋子,幾瀟灑地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後再說以後的,再說,我馬上就要工作,掙錢了,真沒錢時,我就來給你小姨賣衣服,賺生活費,"
喬小麥指了指男士風衣,讓專櫃小姐給包起來,賈凡凡問你買男士風衣送誰?
喬小麥說:送給老大,賺其中的差價,防備你纏著我借錢。
終於找到借口買衣服了,不用白跑一趟了。
賈凡凡感激涕零:麥麥,你真好!
喬小麥很淡定地說:你知道就好,要記得我對你的好,做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賈凡凡猛點頭。
喬小麥很傲嬌地說: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賈凡凡又感動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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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二十年後,我爸爸才說出那晚最關鍵的部分:在一個漆黑的巷子里,洪鳴將小扇子推靠在牆上擁吻她,一隻手在她旗袍里把內褲褪下來胡亂塞在牛仔褲屁股後的口袋裡。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在洪鳴寬闊的背上拍了拍,他回過頭,臉頰上立刻就中了一拳,脖子幾乎扭斷,口腔里火辣辣的,有股血腥味,他啐一口唾沫,從靴筒里抽出明晃晃的刀子,對方手裡也亮出刀子。小扇子退到一邊。她看到狹長的天幕上星光熠熠,兩個黑影在跳一支性命攸關的舞蹈,也就是一對一的拼刀子,寒光閃閃的舞蹈,直到屁股後口袋上的白內褲像一朵花一樣無聲地掉落下來,因為刀子刺進洪鳴的身體,他的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好象十分友好似的,從而結束了沒有音樂伴奏而異常緊張的舞蹈。男人用力地拔出刀子,洪鳴一下子縮小了,搖晃著,發出了一聲女氣十足的「呵!」男人把刀子在洪鳴身上擦擦,那樣子就像幫老朋友拂去身上的灰塵一樣溫柔,顯得愛莫能助,轉身就走了……
既然你們對我爸爸感興趣,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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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四點多,我正在床上做著春夢。我夢見我成了個皇帝,在巨大奢華的皇宮浴池裡泡澡。無數環肥燕瘦的後宮佳麗簇擁著我,有給我擦背的,有給我揉胳膊的,還有給我舔腳趾的。我全身各個部位都被溫香軟玉的rou ti包圍著,到處都在波濤洶涌,一浪緊接著一浪,我彷彿隨時會被女色吞噬,無力自拔。
正在我把持不住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還停留在那個美好的春夢里,意猶未盡。
我煩躁的拿起手機,看了眼號碼,操!又是牛大鵬這廝。
我按了接聽鍵就開始破口大罵:「牛大鵬你這個事兒逼你煩不煩啊?我說了我晚上不去唱歌了。你害得我這會做不成皇帝了你知道不,剛才我差點就被無數絕世美女給LJ了你知道不?我活了快三十年了,還是頭一次做這么香噴噴的淫夢呢,我長這么大還沒被美女奸過呢,你攪了我的好夢,真他媽煩!」
我拿著手機罵了一氣,電話聽筒那邊才柔聲說了句:「喂!你是誰?」
我一聽更加惱火了,想牛大鵬這個逼什麼時候反串女人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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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郁電車〉作者:東野圭吾
這班電車里每天都是同樣的光景,單調得可怕。
晚上八點出頭,這班從東京市中心開往郊外的私鐵(泛指除JR日本鐵路公司外的各家私營鐵路公司)快車相當擁擠,雖沒到沙丁魚罐頭的狀態,卻也很難從容地攤開報紙來看。今天不是假日,乘客大部分都是上班族。
河源宏前面的乘客剛好下車,讓他搶到了座位,真幸運。他的目的地是郊外的某研究所,路途遙遠。
啊呀,太好了。提著這么沉的東西站上幾十分鍾,實在吃不消。
他輕拍了一下膝上的公事包,包里裝著今天要送到研究所的樣品。為完成這份樣品,他沒日沒夜地熬了好幾天,昨晚也只小睡了兩個鍾頭。
疲憊的身體隨著電車輕晃,感覺很舒服。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嘁,被他搶了。前面剛有個空座,卻被旁邊的上班族捷足先登,岡本義雄心理很不快。只發了一下呆就沒搶上,誰能想到這么近的地方會有位子空出來?話說回來,這孝子還真就大大咧咧地坐上去了,客氣一下會死啊?年輕人站一站有什麼關系!可惡,都沒空位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喝多了,頭有點暈。說是去吃自助烤肉,吃著吃著就灌起了啤酒,想想也不是多上算。呼,哪裡有空位啊?岡本義雄私下張望著,順便大大地打了個嗝。
和田弘美一手緊握吊環,抬頭望著車廂內懸掛的廣告。那是昨天上市的女性周刊廣告,其實她對這類廣告並不感興趣,但那個站在她右邊的五十來歲的男人好像剛吃過烤肉,每次一呼氣,濃郁的蒜味就撲鼻而來,臭不可聞,不把頭扭過去簡直招架不住。更要命的是,這人還不斷地打飽嗝!她已打定主意,車一靠站就挪地方。
煩死了,這個臭老頭!和田弘美眺望著廣告標語「蔬菜瘦身法,你也瘦的下來!」,心理暗自咒罵站在身邊的男人。你難道一點常識都沒有?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呼的氣有多臭?簡直蠢得沒治了,去死吧!
電車忽然減速,和田弘美一個趔趄,高跟鞋踩到了大蒜男的腳。她不是故意的。
「啊,對不起。」她條件反射地道歉,「你沒事吧?」
「嗯,沒事。」大蒜男笑呵呵地回答。一瞬間,混合著蒜臭和酒臭的氣息直撲和田弘美臉上。
給我下地獄吧!她在心裡怒吼。
「這此電車還是晃得很厲害呢。」大蒜男說。
「就是啊。」和田弘美努力堆出笑容,佯作無事地再度看向女性周刊廣告,心裡詛咒的話早已滔滔不絕。
電車到站,車門打開。若幹人下車,又有若幹人上車。上來的乘客中有一位老婆婆。
看到老婆婆上車,高須一夫禁不住想咂舌。
他坐的是愛心專座。這班電車的愛心專座在每節車廂的兩端,寬度只能容納六個人。他急忙觀察兩邊的乘客,左邊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中年上班族,再過去是一個中年婦女和她的小孩,看樣子母子倆剛購完物回來,右邊是個年輕學生,學生旁邊坐著個老人。
很好!高須一夫放下心來。這裡面最該讓座的就是那個學生,我可以免了。
但那學生似乎一門心思在看漫畫。如果他不站起來讓座,老婆婆多半會把目標轉向其他人。為防萬一,高須一夫抱起胳膊,開始假裝打盹。
田所梅一上車便拚命擠向車廂前方。她很清楚,這個時間段搭電車,與其尋找空座,還不如直接走到愛心專座前來得快。周圍被她擠到的人厭煩地蹙著眉,但她只作不見,徑自往前擠,終於來到愛心專座前。
那裡坐著六名乘客,已經沒有空位了。
這些人怎麼這么沒常識?個個都裝得好像沒看見我。愛心專座明明就是給老人家坐的,年輕人有什麼資格坐!為什麼國家不嚴厲取締這種行為呢?就因為沒人管,害我老是站得很辛苦。日本能有今天的發展,還不是靠我們這代人的努力,真該好好教育時下的年輕人,對長輩要加倍尊敬。
田所梅把六個人掃視了一遍後,站到學生面前。她本想站到最前方的小孩面前,因為小孩平常在學校被教育「要為老人讓座」,一旦遇到機會,通常很樂意付諸行動,另外旁邊的媽媽也很可能叫孩子讓座。只是要走到小孩面前,還得再從人群中擠過去,她實在懶得費勁了。她還有一點顧慮——那是個男孩。女孩十有***會主動讓座,男孩卻往往沒那麼乖巧伶俐。仔細看看旁邊的媽媽,也是一副遲鈍模樣,可能購物太累了,臉板得水潑不進。田所梅飛快地權衡這些因素,最後站到學生前面。
但這個學生出乎意料地頑固,照舊盯著漫畫雜志,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只要他不抬頭,就不會發現老婆婆的存在,更不會想到要讓座。
田所梅裝作趔趄了一下,腿撞到學生的膝蓋。
來,抬頭吧!她在心裡默念。你一抬頭,我馬上就說:「啊,不好意思,年紀大了站不穩啦。」說到這個份上,你總不能不讓座了吧?
可是學生紋絲不動,看不出半點抬頭的跡象。田所梅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是故意的。明知道眼前站著位老人家,卻生怕一抬頭就得讓座,故意裝作埋頭看漫畫,真是厚顏無恥!田所梅等了一眼學生微卷的頭發,把視線移向旁邊乘客略顯稀疏的腦袋。沒辦法,換這位吧。
透過老婆婆輕微的身體移動,高須一夫察覺到她已將目標換成了自己。他立刻抱緊胳膊,眼睛也緊緊閉上。在這之前,他一直眯著眼睛偷看動靜。
我也不會讓!高須一夫在心裡嘀咕。工作了一整天,我已經累的死去活來了。大清早就爬起床,在比這擁擠一百倍的電車里搖來晃去,到了公司已經脫掉了一層皮,還得忙著整理報告,向那幫頭腦頑固的董事匯報,指使渾渾噩噩的部下辦事,討客戶歡心,連社長杯高爾夫球賽都要負責籌備。忙成這樣,拿的薪水卻少得可憐。就連這份微薄的薪水,還要被東扣西扣,結果買不起市區的大房子,只能在鄉下安家。又因為住在鄉下,上下班更加累死人,整個就是惡性循環。總之都怪扣得稅太多了,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養老金,交了那麼多錢,也不知道以後老了領不領得到。我交的將老將到底花到什麼地方去了?恐怕都進了這種老太婆的腰包。照這么說來,我對老人做的貢獻夠充分了,既然這樣,既然我已經付出了這么多,為什麼現在還非要我讓座不可?什麼愛心專座!上下班時間要這種東西干什麼?老年人就別在高峰時段出來轉悠了,要搭電車,不會挑白天的空閑時間啊!
高須一夫刻意發出低低的鼾聲。與此同時,他一腔怒氣都轉向了旁邊的學生。他早發現這位其實根本沒看漫畫,因為始終一頁都沒翻過。很明顯,他假裝專心看漫畫,實則在躲避老婆婆的攻擊。真是個卑鄙的傢伙!
正如田所梅和高須一夫看穿的那樣,前田典男雖然膝上攤著漫畫雜志,其實絲毫未看。他倒也不是因為發覺老婆婆站在身邊才這么演。別看他低著頭,視線卻瞄向斜對面。那裡坐著個年輕女子,看樣子不像白領,他猜應該是女子大學或專科學校的學生。不過這不重要,他只顧盯著她的下半身。女子穿著緊綳的黑色迷你裙,而且還蹺著腿,使得本來就短的裙子愈發往上縮,大腿幾乎全部露在外面。前田典男緊盯著她雙腿交疊的部位。
坐著個位子真坐對了。他暗自偷笑。不知道她會不會換條腿蹺啊?那樣說不定就看得到了。嘿嘿嘿,嘿嘿嘿嘿。
可是他的幸福並沒有維持很久。新上來的乘客正好站在他和女子中間,提的公事包擋住了女子的下半身。
啊,該死,快讓開!大叔,至少把公事包挪一挪!
那位大叔應該聽不到他內心的吶喊,但居然真的挪了位置。他不禁喜上心頭。可這份喜悅轉瞬即逝。就在被公事包擋住的一眨眼工夫里,女子不僅放下了蹺著的腿,還把手提包擱到膝上,防止別人偷窺裙底風光。他忍不住嘖了一聲。
中倉亞希美緊握著膝上的手提包把手,瞪著左斜前方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此人四十六七歲光景,看起來像是公司職員,正攤著一份經濟日報在看。
就他這個德行,竟然在一流企業上班!
她早就發現坐在右斜前方愛心專座的學生假裝看漫畫雜志,時不時偷瞄一眼自己的大腿。這種事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她一向認為,要是每次都很介意,還不如乾脆別穿迷你裙。她作風大膽,碰到這種時候反而會故意變換蹺腿的姿勢,饒有興味地觀察對方興奮的眼神。
但左斜前方的那個男人讓她難以忍耐。此人一直煞有介事地裝作看報紙,目光卻色迷迷地順著她的臉、胸、腰、腿一路偷瞄下來,而且視線掠過大腿時,移動速度明顯放慢。那種眼神完全是把她當成了意淫的對象,充滿這一年齡段的男人特有的下流惡毒。
裝的人模人樣的,真是個色老頭!那麼想看的話,就來求我啊!什麼「求你讓我看看裙內春光吧!」,「請讓我看你的內褲」,倒是說來聽聽啊!哼,會給你看才怪!
亞希美站起身,從行李網架上拿下紙袋,放在膝前。
用眼角餘光瞄到年輕女子把紙袋擱到膝前,佐藤敏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干嗎干嗎?怎麼忽然擱了個紙袋?啊,還瞪我。這算哪一出嘛,我可是什麼都沒做。他嗶嗶地翻著報紙,但並沒有看報道。你這個樣子,不就好像怕我偷看裙底嗎?才、才、才沒有這種事。好啦,我是有點好奇,瞄了兩眼,可也就這樣而已,這也是人之常情啊!那邊那個男的、那個男的,還有這個男的,絕對都偷看了。這么多人,為什麼偏偏只瞪我?嗶嗶嗶……嗶嗶嗶……本來嘛,你穿的裙子這么短,別人不盯著看才怪。不對,應該說,穿這種短裙的女人根本就是暴露狂,巴不得別人來偷看。既然這樣,乾脆就大大方方地露出來嘛。那、那樣半露不露地吊什麼胃口,直接痛快分開大腿算了,反正、反正、反正你也不是原裝貨了吧。應該不可能還是處、處女,早就跟各色各樣的男人搞過了吧。看你那身體,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肯定成天在男人堆里鬼混。現在的小姑娘都這樣,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可惡!我們年輕的時候就沒這么好命,現在的小子真舒服,那樣的女人一下子就搞到手了。可惡!可惡!我也想有這種機會啊,真想玩玩年輕的肉體……嗶嗶嗶……嗶嗶嗶……
這大叔簡直煩死了!看到旁邊的中年人不停滴翻經濟日報,山本達三老大不耐煩。失業的他跑去賭自行車賽,結果輸了個精光。這種時候看到公司職員閱讀經濟日報,無異於在刺激他的神經。
你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純粹就是想賣弄自己是精明能乾的白領,我一眼就看透了!在你們這些混賬看來,我們這種人就是十足的窩囊廢吧!
山本達三從褲子後口袋裡摸出一份報紙。那是他上電車之前,從垃圾箱里撿來的體育日報。為了諷刺旁邊那人,他刻意也把報紙翻得嗶嗶作響,然後看起娛樂版新聞。
看到旁邊工人摸樣的男人翻開體育日報,葛西幸子不禁皺起眉頭。男人看的版面登著少女的彩色裸照,好像是一篇介紹色情行業的新聞。照片里的少女揉著胸部,擺出銷魂的表情。
下流胚!葛西幸子移開視線,綳著臉扶了扶眼鏡。就因為社會對這種男人太過縱容,女性的低位才會一直得不到提高,辦公室里的性騷擾也絲毫沒有減少。到了年底,照樣會有合作客戶送來裸女寫真掛歷,也照樣有愚蠢的男同事看的津津有味。公司給這幫笨蛋支付高薪,對我們卻小氣得要命。明明我的工作能力比他們強得多,只因我是女人,待遇就天差地遠。說起來,我們那個飯桶科長今天又跟我提起結婚的事,拐彎抹角地暗示我嫁不出去,還說什麼「是不是到了三十六七歲就不再嚮往結婚了啊」。這口氣,太瞧不起人了!嚮往結婚?真無聊!結婚只會影響工作。
電車再度靠站,又上來一撥乘客。看到在自己面前站定的這位,葛西幸子頓覺喪氣。這位乘客穿著孕婦裝。
現在怎麼會有孕婦上車?稍微動下腦子不就能知道這個時候有多擠嗎?難道你不知道這會給大家添麻煩?哦,我明白了。你每天呆在家裡優哉游哉地當主婦,所以這么缺少社會常識。完全依靠男人過日子,最後就會變成這樣。哎,討厭!
葛西幸子站起身,向孕婦露出微笑:「你坐這兒吧!」
「啊呀,那怎麼好意思。我站一下不要緊的。」孕婦微微搖手。
「不用客氣,我很快就下車了。」
「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孕婦點頭道謝,坐了下來。
哼,看你那表情,儼然覺得別人給你讓座是天經地義的,好像懷個孕多了不起似的。不就是跟老公風流快活的結果嗎?連豬狗都會懷孕好不好?葛西幸子把目光從孕婦身上移開。
西田清美知道周圍投向自己的視線並非都出自善意。
我也是沒法子。她暗想。懷著孕仍有事要辦,不得不趕在這個時間段搭電車。要是有可能,我也不想挺著大肚子在外面跑啊,簡直辛苦死了。還好有人讓座。話說回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懷孕可是件很偉大的事情,我正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這種崇高的感覺,剛才這位女士也感受到了吧?西田清美挪了挪屁股。可這位子有點擠啊,沒有人再站起來讓一下嗎?那樣就能坐的更舒服了。唉,真沒眼色,難道都沒看見我擠在這兒?我可正懷著孕哦,就不能照顧照顧嗎?真是的,誰倒是說句話啊。
和孕婦西田清美一樣,阿部菊惠剛才也是搶先沖進車廂,但到現在還沒弄到座位。她抓著吊環,不住四下張望。
唉,郁悶!沒有空座啊。那孕婦倒是夠機靈的,站到個看起來會給她讓座的女人面前。只怕沒人會給我讓座吧。我胖歸胖,可不像是懷孕的樣子,只是個發福的中年婦女。討厭,袋子真沉,什麼東西這么重啊?哦,剛買了米,足有五公斤呢,是挺重的。哎呦,就沒人要到站嗎?啊,那個小男孩好像要站起來,是下一站要下車吧?
距離菊惠三米遠的地方,一個看似上完補習班回家的小學生欠身站起。
「借光,借光,麻煩借光。」她用購物袋沖撞著周圍的乘客,奮不顧身地向那邊沖去。一路上頗有人不耐煩地咂舌,但她毫不在乎,終於沖到了目的地。那小男孩空出的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寬,但她顧不得多想,這種時候搶到空座才是頭等大事。
令這個位子只有二十厘米寬的,不用說自然是兩旁的乘客。一個是女白領藤本就子,另一個是上班族市原啟介。
看到胖胖的中年婦女朝旁邊的座位奮勇沖來,兩人的想法幾乎如出一轍。
哇,她該不會要坐過來吧?
真不敢相信,那麼肥的屁股怎麼可能擠得下?
別亂來啊!哇!她過來了,她真要坐到這里!
看她那一臉假笑……啊,屁股擠過來了,這么肥的屁股,不可能坐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阿部菊惠的屁股少說也有五十厘米寬,要擠進只有二十厘米的位子,勢必多出三十厘米的贅肉無處安放。於是她把兩邊相鄰乘客的屁股硬生生分別擠開了十五厘米。市原啟介另一側還有別的乘客,好歹有點騰挪餘地,悲慘的是坐在座椅最邊上的藤本就子,夾在阿部菊惠的屁股和扶桿之間,被擠得夠戧。她忍無可忍,豁然站起,低頭怒視這中年婦女,以為對方至少會道個歉,沒想到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中年婦女只顧樂顛顛地補上空位,又把購物袋擱在剩下的一點空當上,不但沒半分歉意,根本就是滿不在乎。
死老太婆!藤本就子狠狠瞪著中年婦女,刻意拉了拉剛才被她屁股壓皺的外套。女人墮落成她這樣就算完了。恬不知恥,打擾了別人自己還不知道。看她穿得那個窮酸樣,燙了個亂蓬蓬的大媽頭,化妝差勁得還不如不化。最要命的是,她怎麼會胖成這德行?哎,真討厭!我就算年紀大了,也絕對不變成她這種黃臉婆。
阿部菊惠並非沒注意到藤本就子的視線。
這女的怎麼回事,老瞪著我。哼,你們現在年紀輕不懂,女人一旦上了歲數,生活壓力可是很大的。再不會有男人寵著你了,幹家務乾的累死累活,又沒錢,搭電車時哪還有心思要形象不要位子。哼,你們很快就會懂的,反正你早晚都會變成我這樣。
我才不會變成你那鬼樣,死也不會!
會哦會哦,百分之百會哦。你也一樣,所——有人都一樣。
兩人間迸射出無形的火花,自然,其他人都渾然不覺。
「媽媽,我想坐下來——」福島保那幼兒特有的尖銳童聲,讓電車里的氣氛愈發緊張。
「乖,等一下下,媽媽看看有沒有空位啊。哎呀,好像不行呢阿保,都坐滿了。」福島保的母親洋子環視周圍,語氣遺憾地說。這對母子是上一站上車的,穿著同一款胸口印有大象圖案的運動衫,牛仔褲也是母子裝。
「不管不管,我就是想坐嘛!」福島保啪嗒啪嗒地跺著腳,徑直蹲到地上,「我要坐下來,媽,我想坐!」
「啊呀,阿保,不能坐那兒,會把屁屁弄臟的。你看你看。這邊看得到外面的風景哦。」洋子把兒子拉起來,帶他走到車門旁,一邊走一邊張望有沒有空位。
沒有人起來讓座嗎?這孩子都這么明白地說出來了,這么可愛的孩子說想坐下,為什麼誰也不肯騰個位子?讓一讓有什麼關系?真是冷漠無情!
「哇啊!」福島保大叫起來,「我要坐下,我累死啦!」
「噓——」洋子把食指豎到唇前,「安靜點,你看,別人都沒大喊大叫,對吧?乖哦。」迫於周遭眼光的壓力,她不得不出聲教訓兒子,但心裡並不覺得兒子有什麼不對。
干嗎干嗎!不就是小孩子聲音大了點嘛,至於個個一臉厭煩的樣子嗎?這么小的人兒,怎麼怪得了他。我家阿保很纖細的,和其他小孩完全不同。你們看,他這臉蛋多可愛,看到這張小臉,誰還生的了他的氣?下回他就要去報名參加兒童模特甄選,而且穩選的上,因為他長的這么討人喜歡。很快他就會成為明星,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到那時候,他才不會再搭這種爛電車呢!
「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我想坐下!嗷嗷——」福島保開始怪聲尖叫。
真想把這小鬼掐死!浜村精一從報告上抬起頭,瞪著旁邊大吼大叫的小孩。為了明天的會議,他必須牢牢記熟手上的報告內容,所以連搭電車時都在抓緊埋頭細看。可自從這對該死的母子上了車,他就再也沒法集中注意力,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小弟弟,要不要坐我這兒呀?」浜村沖小孩開口。小孩看了看他,又扭扭捏捏地抬頭看媽媽。
「啊呀,這怎麼好意思。」女人的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手裡卻早把小孩推了過去,用肉麻的語調對他說:「那你就乖乖去坐吧。」
浜村剛一站起,小孩就像猴子般飛快撲上座位,面朝車窗跪在位子上。
「啊呀,不可以這樣,要把鞋子脫掉。」媽媽替小孩脫掉鞋子。
「這孩子真可愛。」浜村諷刺地說。到底哪裡可愛了?簡直跟猴子沒兩樣。兒子不懂事,當媽的也傻乎乎的,都給我去死吧!
「你過獎啦。」福島洋子得意得鼻孔都張大了。是吧,很可愛吧?再多誇幾句呀。
可惜她的願望落了空,浜村再沒多說就走開了。
藤本就子心想,真是個蠢女人!這種女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吹氣似的胖起來,最後變得跟這厚臉皮的中年婦女一樣,缺根筋!遲鈍!完全不適應社會!
阿部菊惠心想,這女的又在瞪我了。哼,愛瞪不瞪,我們家庭主婦可是很辛苦的。看那個年輕媽媽,光一個小孩就攪得她手忙腳亂了,這種滋味你很快就會懂啦!
西田清美心想,真叫人看不下去,那個媽媽像什麼樣嘛,我以後才不要變成她那副德行。還有那個小孩,一點都不招人愛,萬一我生出那種小孩可怎麼辦?不,不可能,這可是我和他的孩子,怎麼會呢!擠得真氣悶啊,就沒有人關心一下我?
葛西幸子心想,為什麼總有這么多女人拖我們後腿?那個媽媽,還有這個孕婦,有沒有想過女人應該獨立自強?哎,討厭死了。就因為你們這樣,女人才會被男人看不起。啊,那個男的,又在看體育日報的下流新聞了,他到底長的什麼神經啊?
山本達三心想,旁邊那大叔還在嘩啦嘩啦地翻經濟日報,煩死人了。還有,那發蠟的氣味也太臭了吧,就不能替別人想一想?
佐藤敏之心想,對面那小姑娘又在瞪我了,就好像我幹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我啥都沒做,不過瞄了一眼脹鼓鼓的胸口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嘛!明明平常都跟各色男人搞、搞、搞過了,而且來者不拒,只要給錢,跟誰都可以上床,電車里瞟上幾眼算什麼啊?算什麼啊!
中倉亞希美心想,色老頭,盯著我看個沒完。瞧你那腦滿腸肥的模樣,我都快吐了。啊,那個學生也還在偷看我,這些人真是夠了!
前田典男心想,看不到嗎?真的看不到嗎?哪怕就瞥一眼也好,好想看看這姐兒迷你裙底的春光啊……
高須一夫心想,你這老太婆有完沒完,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挪挪?我是不會讓座的,要一直坐到下車為止。工作了一天我已經筋疲力盡了,今天的日本就是靠我們的辛勞支撐起來的,在電車里休息一會有什麼不對?一毛錢也不掙的老年人待在家裡就得了,少來妨礙我們這些社會中堅!
田所梅心想,這些傢伙全是人渣,眼看著老人家站在面前,竟然誰也不肯讓座。既然這樣,我反倒非要逼你讓座不可。你不讓座,我絕對不走開!
和田弘美心想,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剛躲離那滿嘴蒜味的老頭,又來了桿老煙槍,身上的煙味簡直沖的要命,快的上肺癌死掉吧!
岡本義雄心想,可惡,完全沒有空座,怎麼會這樣?
電車再度靠站,車內廣播報出站名。
直到車門即將關閉時,打盹的河源宏才倏然驚覺,跳下電車。真是驚險萬分。
「呼,好險,差點坐過站。」他正要邁步向前,忽聽公事包里傳來咻咻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凜,急忙打開包。裡面放著兩小瓶氣罐,其中一瓶的閥門沒擰緊,氣體正不斷漏出。他不禁暗叫不妙。
這是受警察廳委託研製的自白氣體,人一旦吸入,就會忍不住把內心的想法盡數說出。
他看了看手錶。這種氣體在被人吸入一定時間後才會生效。他回想自己搭上電車的時間,發現差不多快要生效了。
算了,電車里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誰也不會有什麼話不吐不快吧?
他望向軌道前方。
電車已消失無蹤。